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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住民之声”公投是对人民的呼吁而不是政治
阿尔巴尼斯政府承诺举行全民公投来确立宪法话语权，但原住民已经开始认识到
在我面前的这位女士泪盈满眶。在一个乡村小镇的咖啡
馆里，她拦住了我，想谈谈“原住民之声”公投。
这种情况现在经常发生。澳大利亚人想了解有关情况，
他们可能不知道关于“原住民之声”的所有情况，他们可能
不知道关于我们历史的所有情况，他们甚至可能都没有真正
了解我们——澳大利亚的原住民。
但他们中的许多人知道有些事情是错误的。他们“感
觉”到有些东西是不对的，即使他们还不能找到描述它的词
语。而且我越来越多地看到他们的心碎了。
他们用语言、眼泪和拥抱告诉我，这个国家——他们的
国家——并不是其应该有的样子。他们知道，尽管澳大利亚
拥有财富和安全，以及备受推崇的宽容，但仍然是一个充满
痛苦、苦难和不公的地方。
这个国家正在辜负我们——第一民族（First Nations，
指最早定居的原住民）。而在那天，这位女士眼含泪水，告
诉大家澳大利亚正在辜负她。她希望国家得到改变。她不需
要政客来告诉她哪里错了或如何投票。
公投需要超越政治
在这位女士的眼泪中，我和她跨越了澳大利亚的鸿沟。
历史将我们分开，但因为“原住民之声”，历史正在召唤。
这次“原住民之声”公投可能会有所不同。旧的政治正
统观念可能不适用。这是对人民的呼吁，而不是政治。动动
脑子或者翻翻历史，你就会发现如果公投是一场政治角力，
那么它就会失败。党派之争走到了末路。
现在，任何稍稍留心一点的人都知道这些数字：44次公
投中只有八次成功。
这一次，如果赞成票要占上风，它必须超越政治。这是
“原住民之声”运动者的希望，即这次公投将不会由政治左
右输赢。这个时代可能适合他们。
大党政治已不能打动大家，人们正在着眼他处。从气候
第 1385 期 2023 年 4 月 7 日 星期五
政策，到婚姻平等，再到难民政策，人们的行动比政治更
快。澳大利亚选民正在抛弃那些连三分之一的初选票都难以
获得的大党。
对于自由党和国家党的联盟来说，这一点至关重要。纵
观澳大利亚大陆，保守派纷纷下台。反对党领袖达顿会做什
么？他在“原住民之声”问题上立场如何？他必须问：澳大
利亚人民的声音在哪里？
到了危急关头
澳大利亚正处于清算期。目前上演着两场辩论： 一场是
澳大利亚人之间关于“原住民之声”是否走得太远，另一场
是原住民之间关于其是否走得够远。如此多的政治焦点都集
中在“原住民之声”是否可在法院裁决，它是否会导致无休
止的高院质疑。
总理已经向质疑者和批评者保证，“原住民之声”不会
带来任何宪法风险，也不会颠覆议会的最高权力。
许多原住民想知道，为什么“原住民之声”不应充分诉
诸法律？难道“原住民之声”不应该尽可能大声产生影响
吗？
阿尔巴尼斯政府已经承诺进行全民公投，以建立一个符
合宪法的“原住民之声”机构，但原住民已然了解这种做法
将有哪些限制。这是“原住民之声”的机构，不是一种否决
权。政府向澳大利亚人保证了，这是一个“适度”的提议。
然而，这个“原住民之声”机构被一些人说成是一个
“极端”的建议。这是对原住民的权力掠夺。“原住民之
声”的批评者认为它是对良好治理的威胁。
这一辩论已被流程所占据，有可能忽略真正重要的东
西，那就是：原住民是全国最为贫困、被囚禁数量最多的
人。到了危急关头。
两个世纪以来的失望
原住民的谈判者对这些都不陌生。他们不得不殚精竭
虑，才走到这一步。就在不久前，“原住民之声”机构似乎
还是一个渺茫的希望。前总理特恩布尔用欺骗性的说法拒绝
了这一提议，说这将成为“国会的第三院”。
现在，公投已经提上日程。未来将会有一次投票。
原住民工作小组成功地坚持了“原住民之声”将在国会
以及更为关键的行政政府拥有代表的规定。这是一个不小的
成就。“原住民之声”不会轻易被驳回，它将具有道义上的
重要性。
会议室里的一些原住民谈判代表私下承认，他们对“原
住民之声”修正案的措辞不太满意。但他们是坚定的政治现
实主义者。他们知道见好就收，并希望澳大利亚人民在投票
时兑现承诺。
政治就是试图从失望中捞出希望。原住民已经经历了两
个世纪的失望。在原住民权利和认可方面，澳大利亚落后于
世界。在所有之前或现在的英联邦国家中，澳大利亚是唯一
没有与原住民谈判条约的国家。
在加拿大和美国，原住民享有主权权利，而这里的原住
民却没有。北欧地区斯堪的纳维亚国家的萨米人（Sami）有
自己的议会。
奥迪亚罗（Aotearoa）土地上的毛利人有《怀唐伊条
约》（Treaty of Waitangi），他们的语言被广泛使用，议会
中有双重地名和毛利人席位。奥迪亚罗为毛利语对新西兰的
称呼，意为长条状白色云彩之乡。
澳大利亚的自由民主正被要求做其从未做过的事情：承
认这片土地上原住民的正当要求和合法地位。经过两个世纪
的殖民化和一个多世纪的联邦制，才走到这一步。
但原住民领袖们一直在一点一滴地努力。他们走法院途
径，提出请愿，并走上街头游行，让一个顽固拒绝承认我们
是自己的人民的国家一点一点地做出让步。
澳大利亚面对的问题是什么？
根据民意调查，“原住民之声”在原住民中得到了大多
数人的支持。但不是一致支持。有些人反对，因为他们寻求
的不仅仅是一个“原住民之声”机构；有些人心态矛盾、不
确定或仍然不了解情况；另一些人可能持支持这种态度，但
同时很警惕或非常失望。
但冷酷的政治现实是，现在就是这个时刻。这就是提议
的问题。至少在国家层面上，没有其他的了。原住民的政治
考量是他们是否能团结起来赢下“赞成“票。然后通过“原
住民之声”推动签订条约和还历史真相。
澳大利亚面临的问题是什么？我如何回答这位眼含泪水
的善良妇女？原住民工作组成员帕特·安德森（Pat Ander-
son）——一位对政治不抱幻想，但内心充满希望的女性——
用语言表达了我们的人民从200年来的心痛中明白的一切。
“我们已如坐针毡。”没有哪个政治家能有更好的表达
了。